《将_爱》作者:有辜无害 文案: 短篇 霸道总裁嫖雏鸭的故事 总之很久以前写的,发过来玩一玩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羽 ┃ 配角:彭总 ┃ 其它:现代耽美霸道总裁 第1章 第 1 章      1.   “他叫顾羽。”顶级会所的包房里,牵线的鸭头把顾羽往前面推了推。   包房的光线暗沉,勉强能看清周遭人和物的轮廓,能清晰可辩的只有金属或水晶刺目泠冽的反光。   顾羽低着头,自尊本能让他觉得羞愧难当,即便命运使然被逼无奈也难叫他坦然接受当鸭的事实。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缓缓摇动手里的红酒杯,看着包房另一处空置的角落,没有说话。如刻刀塑出形状分明的唇瓣浅浅蠕动,从挺立的鼻腔发出啧声,控诉他一时兴起又后悔的无奈。   半晌,他指了指包房门,示意让战战兢兢躬身立在一旁连气都不敢喘的会所大堂的经理出去。   经理一边后退,一边连连九十度鞠躬,感谢他宽宏大量饶过自己一条贱命。   亲眼目睹了经理在这个男人前又怂又狼狈的样,鸭头这个会所的地头蛇的头抵到了胸前,身体紧缩成一团。   出来混的人要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些人是绝对开罪不起的。   男人杯中的红酒,虽没有显赫的出处,却是有价难求的珍品。男人走遍法国大小酒庄,凭着广博的人脉和必得的毅力才感动一位固执且淡泊名利的红酒收藏家免费赠予了半瓶。   原本自己都不舍得喝,为了那个人忍痛从酒窖里拿出……看着红酒中的单宁得到氧化,在杯中现出妖冶的本色,浓郁的芬芳飘散开来,诱人得紧。酒是好酒。只怕被他知道落他嘲笑太过在意,再好的酒也扎眼,便完全没了兴致。   酒杯落到钢化玻璃的台面,发出轻而脆的声音,掩去男人从心底发出的嘘声,只能闻得或坐或站各色人若轻若重的呼吸。   男人仰靠在沙发背上,翘起的腿在空中若有若无的抖动,不染一尘的皮鞋上铮亮的光斑便如调皮的萤火在昏暗的包房里飞舞。   “长得不错!”男人顺着鼻息发出调笑,仿佛说了一件与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的事。   “他叫顾羽,只有17岁,还是个处。”鸭头哈着腰腆着笑,推着顾羽站到男人跟前。   顾羽别着脸含胸站着,这模样别提有多别扭。到底是第一次出来做,心里不能接受,身体本能的抗拒,在鸭头看来都是自己不争气,若是放在平时少不了要骂他几句,可在现在却是粗气都不敢喘,低下的胸脯都快抵到膝盖,恨不得趴在地上做狗,摇尾巴乞得怜恕。   会所话事人一脸憨态,笑说:“还是处,新鲜的很,新鲜的很。”   顾羽皱缩眉头,鼻翼一张一合,牙关紧咬的肌肉,被包房昏暗光线掩盖了铁青的脸色,犹如一只被挑衅得快炸毛的狼,全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男人嗅到一丝异样,半阖的双眼里迸发出狩猎者的兴奋光芒,满意且由衷的夸赞,“挺有血性!”   话事人被男人闪着光的双眸吸引,只瞟了一样又马上转开,“是,挺有血性……跟刚来会所时的黎若挺像……”他瞅着顾羽想起那个人,忍不住说出心里的想法又马上后悔,就怕触到男人的痛处,让自己万劫不复。搁在膝盖上的双手肉实骨节发白,收缩的双瞳缓缓移回男人的脸上,看了看又低下。   男人嗤笑,站了起来,把顾羽僵直的身躯搂进怀里,狷厉的双眸瞅着怀里人的后颈,龇牙暗骂他此刻还不肯配合的横。紧实修长的手指摁住他的下颚,滑嫩的脸颊现出五个绯红的手指印。一张稚童般清爽俊朗的脸在他眼中放大,“不错,不比黎若差。”在他看来,不差且更好。   话事人搓着手,躬身走到跟前,舔脸附和,“不差,一点都不差……”   男人用挑剔的眼光环顾了顾羽全身上下,两指挑着他的校服衣领,一脸嫌弃。“衣服太差了”   “换,马上就换。”   “头发也不成样子。”   “做,马上就去做。”   “要那种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好,好。”   “要那种休闲时尚风格的……”男人尽力描述仍觉得为难,“反正要清清爽爽,跟外面那些不能一样。”   外面那些指的自然不是会所里的客人,这样想来话事人马上明白过来。勾了勾手指示意鸭头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让他领着人走了。   男人的身侧空开,只余他高挑挺拔的身躯兀立在包房里,无所适从般的干笑,双手怀抱在胸前。   话事人腆脸凑到跟前,小心翼翼的说:“我着人去办了,一定会办好的!”   “酒赏你了,把那小孩带到pub里来。”   男人不愿再多说,话事人明白在他面前没有自己说话的分,乖乖的退到一侧。站在包房门两侧的两个彪形大汉跟着男人离开包房,包房里迫人窒息的氛围立马消散。话事人踉踉跄跄后退,跌坐到沙发上,大喘一口气,就像是刚活了回来。   包房里很静,他才明白过来静的好处,静,让他做回自己。   鸭头领着顾羽到服装间,跟着到发型室,帮他装扮,一边喋喋不休的讲述自己混迹欢场的经验之谈。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鸭头领他到会所里会员制酒吧,穿过层层人堆,把他送到看台上的男人旁边。   男人舒服的窝在单人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低着头翻看手机里的文件。   彪形大汉站在他两侧,做气场强大的透明人。鸭头躬身站着,男人没开口,他便不敢大喘气。   鸭头说他要伺候好这位主,他这辈子荣华富贵无忧了。   顾羽不知道荣华富贵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如果能解决眼前的危机,他就能无忧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在欢腾的酒吧里,人们似乎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在顾羽看来却是特别的漫长,漫长的像是人的一生,从生到死,或由死到生。   顾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光,回转身,在底下群魔乱舞似的人群里寻到一个穿一身亮光白绸衣,发长至耳下两寸的人,远远的只看到上一叶模糊而倩丽的影子,判断不了是男还是女。他刚对上那双迷离却带着不合时宜忧伤的眼睛,那个人立即躲开。   过了很久,男人收起手机,端坐着,上下打量顾羽,片刻,露出满意的笑容。   顾羽穿着白色卫衣和牛仔裤,及耳短发只做简单的处理。这身装扮与他清爽的模样相得益彰,男人想要的就是这样,这样看起来就像普普通通的小伙子,与这里那些人不一样。   “你叫?”   见顾羽半晌没反应过来,鸭头腆着脸抢先回答,“他叫顾羽,老板。”   男人瞥了他一眼,狼一样的眼睛里闪着狠厉的光。鸭头立马低下头,屏住气。   “来这里的人都有一段悲惨的经历,说说,你又是为什么来这?”   为什么来这?顾羽不知从何说起,像木头似的站着不动不说话。让一旁的鸭头急得干瞪眼。   男人表现出常人没有的忍耐力,翘起的腿悠闲的抖着。   久久之后,顾羽说道:“初二那年,我爸做生意失败,留下巨债,还跑了。我爸一走,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拿去还债。我妈要还债还要供我上学,一天做几份工还只能勉强维持生计。上个月,我妈被诊断出得了卵巢肿瘤,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治病……我需要钱,需要很多钱。”说完,他仰头让快要滴下来的眼泪倒流回去。   顾羽用略显沙哑的声线道完自己悲凄的身世,听了令人伤心动容。男人却冷冷问:“恶性肿瘤?”   “不是。”   “那还有救。”   那还有救!这样话冷酷的让顾羽觉得犹如冰锥刺进了心肺。   “你要的,我已经知道了,我要的,你应该也知道。”男人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端坐。“你要的,钱和最好的医生,我轻松就能搞定。我要的,你若还这样三心二意、心存侥幸,恐怕满足不了我。我不是做慈善的,你应该明白来这里就是来做交易。”   这样有身份的人,说到就能做到。来这里就是为了得到顾羽想要的,跟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想要的很快就能得到,不跟着这个男人,还是得做一样的事,或许还得不到他想要的。   鸭头心里非常清楚,只盼立在身侧,不时仰头喘息又摇头,显得烦郁不安的顾羽能明白。   许久之后,恢复平静的顾羽哑涩的回了声,“好!”   等了许久的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并未显露情绪上的变化。   大约是坐的久了,站起来之后,男人伸展了一下四肢,只是一会,露出若有似无的微笑,伸出手示意顾羽过去。   顾羽木讷的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情不愿的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里。   “给他十万。”男人对身后一个彪形大汉说,又看向鸭头,“顾羽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说,把他带过来的随身物品拿到我车上。”   鸭头笑嘻嘻的应承,俯身恭送他们。   手边的人到底是恶是善,顾羽扬着头斜睨他俊严的侧脸,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魏总,好久不见!”一个长相端肃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跟男人握手碰拳,很是随意。   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个穿一身白衣、发长至耳下两寸、长相妖冶俊美、身段柔弱、乍一看会以为是女人、从他扁平的胸脯可以判定是男人的人,顾羽记得曾远远看过他一眼。   “这就要走?”中年男人问。   男人笑笑说:“有事啊!”   “不耽误你的好事哈!”中年男人斜睨一眼顾羽,把白衣男子拉到怀里,这一动作看起来甚为怪异。   他们走远,男人嗤笑一声,拉着顾羽不再逗留。   男人说他的妈妈会以慈善捐助的名义送去北京最好的肿瘤医院治疗,他不必担心,也不用担心他们之间的事会被别人知道。   男人把他带到自己名下一处豪华的酒店式公寓,告诉他,这里只是给他暂时居住,不属于他,不要有虚妄的想法。   他必需继续上学,这里离他学校不算远,他可以骑自行车上下学,就和平时一样。   一切都和平时一样,又都不一样,他必需摆正心态,冷静接受。   男人说他很想要,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让他去房间洗澡,洗完澡就睡,自己则在客厅里用手机看文件。入夜,男人洗了澡进被窝里抱着他,他存了个心眼不敢睡沉。   男人搂着他,就像电视里的男人搂着自己的女人,这样的姿势对于一个直男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可是现在哪由得他不高兴,还得感谢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第2章 第 2 章   2.   第二天是星期天,顾羽不用上学,男人早早的上班去了。   公寓里只余他一个,显得很空旷,也很安静。顾羽这时才敢仔细的看看这套公寓,这里的东西都很高级,沙发、桌台、陈设、连金属推拉门都闪着高级的光芒,是他想都无法想象的高级。   这时的他穿回校服,鸭头说穿着校服对他有帮助,制服诱惑吧!可是万一他的身份传到外面去,他就没法过正常的生活了,为了给妈妈治病,其他的都没有多想。可笑的是那个声称不做慈善只做交易的男人居然也会替别人设想,让他换掉校服才让他出现公众场合,给鸭头十万封口费,大约会所话事人那里也已打点好了吧!可这个男人也说了,这里不属于他。他是什么?男妓?男宠?放在昨日之前,他也就是一个前途渺茫的普通高中生而已。这样一套公寓,他要奋斗多少年才能买得起。是他不配,才让他不要有这种虚妄的想法吧!   如果说自卑,就像穿肠□□一寸一寸的腐蚀着身体,从身体里面慢慢的痛到外面;那么羞耻心就是插进胸膛里的匕首,疼得龇牙也只能看着鲜红的血喷涌而出,这种痛是从外面慢慢渗透到骨子里。   坐公交车回家的顾羽,一直低着头,躲避路人的目光,生怕别人从他脸上看出他的内心的肮脏,连阳光都变得灼目扰人。   顾羽回到家时,他的妈妈和两个穿着很正式的陌生人在客厅说话。那两人扭过头看他,公式化严肃的脸上没有一丝微澜,而他的妈妈正用悲伤的神情望着他,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里正有晶莹的泪珠在打转。她极力忍着,只怕下一秒就要痛苦出声。顾羽不敢看,快快别过脸,快快的冲进自己的卧室,一半是怕见她哭的模样,一半是因为羞愧。   “顾太太,您要考虑清楚,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您小孩都这么大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左不过三个月,三个月后,您健健康康的回来,对您和您小孩来说都是好事啊!”   顾羽躲在房间的木门后面,清晰的听见客厅里刻板而强作亲切的声音,这样的劝说是非常有说服力的,可他的妈妈没有回应,强忍着抽泣的声音变作一声声哽咽在顾羽的耳边久久回荡。她终究不舍得放不下他这个儿子,这让他又怎么能忍心看她受病魔的侵蚀,像花朵一样一天天枯萎,万一来不及救治死去,明明能救却没有救的愧疚感,恐怕会更加难以承受。   自尊是什么?即便高高捧过头顶,没有相应的能力维系,只能被别人踩。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不能放任自己的妈妈去死。   他揩去眼角滚烫的泪滴,痛定思痛后,打开房门,镇静的唤妈妈过来。   被病痛折磨的枯瘦的妈妈,穿着肥大的不合身的衣服,像一个自由移动的影子飘到他面前。槁黄削瘦的脸,只有红肿的眼眶可见一点血色,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羽儿啊!”她从悲伤的脸上强自挤出一丝平静的笑,“我和那边的叔叔阿姨有话要谈,你回房里看书好吗?!”   这样的笑像利箭正中他的心脏,痛,痛的想哭,他要忍着不哭,尽力忍着,“妈妈……”他把妈妈包进怀里,用力抱住,不让她看到自己哭,“他们说的,我都听到了,我不想再失去您……”   他爸爸已经离开他了,若是再没了妈妈,他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这样的结果也是他的妈妈最不愿见的。   “我要去了,万一……万一治不好怎么办……”她怨恨遗憾化作一颗颗滚烫的泪滴落在顾羽的手背上。   “能,一定能治好的……”他的希望,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也要试试看。那个男人说过只要不是恶性肿瘤就还有救,他一定得试一试。“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再说您得的只是一般肿瘤,一定能治好,一定能……”   “唉!”妈妈叹息着,“这世界上就没有一定的事啊!”   “顾太太,您儿子说的没错,您得的只是一般肿瘤,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没道理治不好。”陌生女人适时的出现劝说。   妈妈放开顾羽,揩了揩哭花的脸,背过身去,“万一……”   “不试一试,您怎么知道治不好呢?”女人抽过顾羽妈妈的手,紧紧的握住,显得极为亲切,“万一治好了呢!您的日子就长了,熬过现在的苦日子,好日子就要跟着来,您儿子一看就是懂事上进的好孩子,一定能事业有成,您不想看他事业有成的那一天,跟他享福吗?”   没有哪位妈妈不想看到这样的愿景成真,这个女人的劝说像病毒似的渗进听的人心里。   止住抽泣的顾羽,镇静下来,“妈妈……”   妈妈拍了拍环在她手臂上的手背,扬起头,用一双满是哀愁的眼睛看着他,“要是妈妈去北京了,你怎么办?!”   顾羽坚定的说:“我不会有事的。”   女人拍拍顾羽妈妈的手背,让她放心,“左不过三个月,能发生什么事呢!”   是啊!能发生什么事呢?“我不会乱跑,在家好好念书,您用不着担心!”   妈妈终于放下心来,答应了。   事情就这样说定,第二天,顾羽的妈妈跟那俩人去北京。临走前,妈妈把□□和密码给他,家里没有固定资产和值钱的东西,就剩银行里那点微薄的积蓄。   顾羽明白,她是想提前把后事交代了,万一出了事,也不至于让他这个儿子生无所依。   来的那两个人说,他们慈善机构会提供他妈妈的治疗和衣食住行的全部费用,钱的事,他用不着担心。为了让妈妈能够安心,他收下妈妈的□□。   他妈妈感叹说:“那个慈善机构是谁开的?可真是好人啊!要是能把我治好,我们可要烧香保佑他长命百岁啊!”   顾羽冷笑了笑没答她的话。   傍晚,男人发来一条信息,“你妈妈会得到专人妥善的照顾,用不着担心!今晚,我有事,不用过来了。”顾羽正愁找不到借口溜出去,这样一来,也好让这个还是干干净净的他和妈妈相处最后一个晚上。    第3章 第 3 章      3.   第二天晚上,顾羽送妈妈上了飞机,一个带墨镜的高个男人立即凑了过来,说要送他去见那个男人。   坐进墨镜男开来的高档轿车,让顾羽觉得很不自在。一个平民小孩坐上高档轿车,即将走进一处高档的公寓,就像乞丐穿上龙袍,冒名顶替,过上别人的奢侈生活。   随时跟在男人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像两尊立体的门神,气场强大到让人滞气。   顾羽不敢看他们,小心翼翼的收好自己的眼神,推门进去。他以为会在客厅见到男人,男人没在客厅,没在卧室。卧室里多了一些生活用品,原本空着的衣柜里也挂满了衣服。   那个男人打算在这里长住,可他现在在哪呢?   一定在书房,卧室对面关着的门里。顾羽不知道要不要跟他打声招呼,显得无所适从。   他觉得不要打扰他为好,拿了书包去餐厅的餐桌上写作业。   摊开作业本,顾羽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写。   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的心还能收的回来吗?   公寓里很安静,就像头一天他走时那样。不同的是门口站着两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彪形大汉,书房里坐着不明身份的男人,不会容许他有任何不悦更遑论反抗。男人说的没错,他三心二意,还存着侥幸心理。他若满足不了他,他的妈妈得不到治疗,只怕以前的日子都别想过。   他能怎么做?顾羽摇摇头,这不是他能想的,而要问那个男人要他怎么做。   男人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顾羽已经静下心来写作业。   男人看到他时,愣了一愣,转而变成满意的笑容。   “字写的不错!”男人站在顾羽身后,双手撑在桌子上,认真俯视着作业本上的一笔一划。   男人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衣服上散发着沁鼻的洗衣剂香味,而不是脂粉香水味,这让他觉得很放松。   他从厨房里取了杯水,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喝,一边翻看手机。   他的生意做的很大,以至于工作永远都脱不了手。不能轻轻松松的找点乐子,这让他觉得很累也很苦恼。   他翻看手机里永远也看不完的文件,时不时瞟一眼顾羽。   顾羽收着心,一道题一道题的写着,根本没有理会男人。这让男人觉得挺诧异,这样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展现在一个17岁少年身上确实不寻常。如果不是铁了心要吃下他,这样的小孩好好培养一定能在商场上一展拳脚。   “顾羽到这里来。”男人唤他到身边另一处单人沙发上坐。   顾羽放下笔正要过去,男人让他拿了作业一起,在他身边写。看顾羽认真的模样,让他觉得心情舒畅。   男人强忍着想要占有顾羽的冲动,暗自等待时机成熟,这样的冲动会一天一天加深,像忍受煎熬想要破牢而出的野兽,他的理智是一个很好的驯兽师,时时刻刻警醒着驯服这只野兽。   一个星期过去,男人除了抱着顾羽睡,没做过越界的事。   他的妈妈时常打电话给他,询问他过的怎么样,学习怎么样,也会告诉他,她在医院的情况。   医生给她重新做了检查,良性肿瘤有恶化的征兆,要尽快安排做手术。   听得出来妈妈的心情很好,看来男人派过去照顾她的人照顾的很周到,顾羽便对他存了感激之心,对他的态度也不再那么生硬了。   一天晚上,男人照常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他写作业,忽而说起他妈妈的事,“我听北京的人报告说,你妈妈要做手术了。”   顾羽停下笔说:“是的。”   “我会请最好的主刀医生给她做手术。”   他不想顾羽妈妈发生意外,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这样说起,无非是想给顾羽吃一颗定心丸。   “谢谢!”顾羽注视着他,眼内是真诚的感激。   男人忽然挺立坐到顾羽旁边,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发着野兽的寒光,转瞬又收了回去。坚实的手指滑过顾羽稚嫩的脸颊,停在他的肩膀上。   “不带你去看外面的花花世界,不给予你太多物质上的东西,是不想你看的太多,想的太多,而忘记了踏踏实实做人。”男人嘘着气,靠到沙发背上,“看到你还是这样清清爽爽的,我很开心,心里住着的野兽却并不这么想。我要的,你是知道的,不过,我会给你充足的时间,做好心理上的准备。”   以为把自己撕裂的自卑、羞愧这些只不过是想法,他还完好的存在着。有些事情逃不掉,痛苦,不如坦然接受。只要他的心没有变,他还是他。   “现在的学生,作业可真多,比我们做生意的都忙。”男人翻了翻他的作业本,又随手丢开,“会打篮球吗?陪我去打篮球怎么样。”   男人没等他回答,拖着他就走。   小区里有个室内篮球场,顾羽和男人到篮球场时,只有他们。彪形大汉在球场外充当透明人,男人进到球场先投了个三分球,再运球到他旁边。男人的篮球打的很好,顾羽喜欢打篮球,忙于学业,疏于练球,技术竟不如他好。   打完球,男人带他去附近的咖啡厅,一边品尝香浓的咖啡,一边讲着童年的趣事,似乎把他当做感情深厚的朋友。让他错以为,男人不是来跟他做交易而是交心的。等他恢复理智,马上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天真可笑。   回到公寓里,彪形大汉止步在门外,男人脱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顾羽一人。   顾羽反复想着男人说过的话,他不是来做慈善的,他要的他都知道。鸭头说过,这个男人是有钱有势心狠手辣的人,得罪了他,死算是便宜的,只怕要生不如死。况且若不是遇到他,他的妈妈恐怕得不到如此妥善的安排。   顾羽赤条条的进到卫生间,男人正在擦澡,看到他只是一愣,便继续洗澡。   顾羽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躲在他的身后,不会让自己觉得太尴尬。   男人解开他的手说:“今天,我们都累了,早点睡吧!”   男人冲干净身上,裹了浴巾出去了。   顾羽思来想去并未觉得哪里做的不对,他想要的,他要给的,难道不是这样?   顾羽进到卧室里时,男人穿了睡衣躺进了被子里,似乎正在睡觉。   顾羽不敢打扰他,在他身侧睡下了。   第二天,男人没有来,也没给他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他在公寓里过了第一个孤独的夜晚。   第三天,男人陪他吃了顿晚饭,又余他独自一人过了一晚。   第四天,他的妈妈做手术,男人陪他熬通宵等消息。听到电话里传来好消息的那一刻,他开心的抱住男人痛哭了一场。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男人拍着他的背安慰。   是啊!他可以放心了。本来就不需要担心,有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做后盾,而且这个这个男人在他妈妈身上花的心思不比他少,他本就不需要担心。   这个男人,让他觉得像朋友,又像父亲。   “谢谢你!”顾羽揩去脸上的泪涕,现出娇红的颜色。   男人牢牢抓着他的肩膀,眼睛里是灼热的光,脸上却是忍的难受的表情。   顾羽闭上眼睛,抿着的唇凑到他的唇上,心里竟然生出想跟他亲吻的想法。   男人摁着他的头,贴上他的唇,舌头探了进去。   这是顾羽的初吻,没有经验的他,舌头总是放错位置,牙齿会不自主的咬紧。   男人并不在意被咬到舌头,亲够了唇,顺着他左侧的脸颊滑到脖颈窝。   人身体的左侧比右侧敏感,当一个一个吻落在顾羽左侧的肌肤上时,男人感觉到肌肤下的血液跟着在跳动。   男人岔开顾羽的腿,托着他的臀贴到自己胸前。撩开的衣服下是一具略显单薄的身躯,在男人的抚摸下,滑嫩的肌肤似乎会像果冻一样融化。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顾羽一声声脱口而出的□□,似身体里野兽欢乐的嚎叫。   男人身体里的野兽撒了欢的蹿出来,理智却告诉他还不是时候,要忍,要忍!   顾羽剥去他的上衣,两人赤膊相见,贴合在了一起。   男人的头贴在他的胸前,不再动作。   “他不想要我了吗?”这样的想法让顾羽觉得困惑又沮丧。   等他冷静下来,男人抬起头冷冷的问他:“你是感激我,还是爱我?”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他才会满意?他的心里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男人满怀深情的说:“我要的不是你,不是感激,是你的爱呀!”   顾羽想,“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所以才……原来是我搞错了,一直都是我搞错了。我到底是爱他还是感激他呢?”顾羽问心里的那个自己。   “我到底是爱他还是感激他呢?”一直到男人抱着他睡下,他都在这么问。   天很快亮了,男人亲了亲他的额头就去上班了,顾羽照常去上学。   高二的课已经排的满当当的,容不得他走神分心,可他无法安静下来,脑子里都是男人问的那个问题。可是,男人一定不希望看到他这样,这让他觉得沮丧。   晚上,顾羽的妈妈打电话告诉他,她恢复的很好,要他不用担心。回到公寓,男人不在,一晚上都没来。一连三天他都没出现,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第四天,第五天,一天比一天难熬,像一只拔去獠牙、剪去利爪的野兽看着猎物却吃不到一样煎熬。   “我想你了,真的!”顾羽说的很轻,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回答就挂断了电话,顾羽不确定他听到了没有。   半个小时后,上次去机场接他的司机把他送到初遇男人的会所,男人坐在包房里,一排单人沙发上的一个,翘着二郎腿,翻手机,就像初遇他时的那样威严而又神气。   可他已经不是那时的他。他不再感到害怕、自卑、羞耻,只有对这个人的想念。   这或许就是爱吧!顾羽这样想。   男人放下手机,单手支在腿上,托着腮帮子,仔细端详面前这个人,看他是否有变化。   还是清清爽爽的样子,只是面目变得柔和,不似初遇他时横眉怒目,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   很久之后,男人才开口说:“你妈妈恢复的很好。”   顾羽点点头说:“我知道。”   “如果现在让你做选择,留下或者离开,你会怎么做?”   顾羽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低下头,显得很为难。   男人支开包房里的其他人,站在门边的两个彪形大汉,缩在阴影里躬着身的鸭头。   顾羽没想到还会再遇到鸭头,这个人在男人面前总是腆着脸笑,只是此刻还多了一份志得意满,让人更觉得恶心。   他们走后,男人挺立在他面前,逼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面退。   这个包房不像别的包房,沙发正对的墙面不是显示屏,而是厚实的窗帘。   这个房间,没有显示屏,没有松软舒服的大沙发,没有牌桌,不是KTV包房,不是棋牌室。在会所不做这些,那还能做什么用途?   男人逼他到墙脚,并没想做什么,而是拉开窗帘。窗帘拉开是一面镜子,男人告诉他这是单面镜,镜子那边的房间一览无余。   五个长相俊美的年轻男人站在里面,有仰着头的,有低着头的,有露出困惑表情的,也有假装毫不在乎眼睛里却满是哀愁的,一个个衣不蔽体赤条条站成一排,好似供人挑选的塑料人模。   看着他们,让顾羽觉得自己也被扒光了站在里面,感到从未有过的羞耻。   男人告诉他,这间包房叫竞价台,供出得起钱的客人竞价选雏男的地方。   男人的描述,轻易的勾起顾羽想象出这间房里原本该有的场景。一个个赤条条毫不知情的年轻男人像物品一样展示在这间房里的人面前,而这间房里的人则像拍卖会场一样热闹。   男人继续说:“全城的会所只有这一家有这样的特色服务,所有没做过的想在这里立足的男妓□□,都要经过这一遭,就算是给这间会所出的高昂场地费。在此之前得由专门人员□□,怎么服侍客人,怎么放松自己让客人得到愉悦。男妓还得经过塞肛,用长条状的物体打开□□,保证客人可以进入,轻松进入,这一过程会很痛,却是做这种事的必经之路。”   趴在镜子前的顾羽问他,“你经常来这?”   背靠着镜子的男人,扶了扶他的后脑,叹息说:“我不经常来这,可是做生意的不能不上道。”   男人流连欢场只是装装样子,谈生意,签合约,迎来送往的都是在场子上混的,不见见世面可不行,可在他心里是最讨厌这种单纯的金钱关系。   男人含起好久没碰过的烟,掏出裤兜里的打火机快速点燃。含了一嘴的烟从嘴里喷出,飘飘荡荡的弥漫开,卷走他身体的疲倦。   顾羽呆立在镜子前,低着头,不去看眼前让他觉得愤怒难堪的画面,却也没有动,理智和情感交缠撕咬让他动弹不得。   男人早已坐回到沙发上,平静的一口一口吸着烟,看着他,过了很久才又说话,“我知道你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有他们要走的路,你帮不了他们,你能帮的只有你自己。我不会让你成为他们,成为商品。我给你选择的权利,自由选择的权利,基于我喜欢你这一事实。”   男人云淡风轻色说完,一支烟已经抽完,又迅速的拿出一支烟,迅速的点燃,继续说:“你之前的种种,我理解为是一时冲动,感激之情冲昏头脑的反应。等你冷静下来,你会后悔,会难过,会遗憾。可我要的不是这样,我要你真心实意的爱我,可这样的感情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即便你嘴上不说,强忍着不想,心里还是会觉得别扭。”    第4章 第 4 章      男人停下手里的烟不抽,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状,“我曾经喜欢上一个男孩,给了他我全部的爱,能给予全部最好的东西……”男人嗤笑一声,低下头,“可他,总觉得我欠了他,怨恨我,利用我对他感情戏弄我,直到我再也承受不起。”   男人看似平静的语气下,夹着悲怅的味,这样袒露心事,相当于是揭开伤疤给人看。   他的心,痛,痛有几分,那几分都在顾羽的心里放大。   他是爱他,还是感激他?要走,还是留下?这两个问题在顾羽的脑子里像无头苍蝇一样盘旋。   他久久做不下决定,回过身来时,男人点燃的第三支烟已烧了一半,并没看他,而是看着打火机上的火苗发呆。   看到这样颓丧的男人,顾羽想起和他在客厅里、篮球场、咖啡厅、他抱着自己入睡,一路走来的时光,心里已有了决定,合上窗帘,缓缓走到他身侧坐下。   “我不能确定,现在我对你爱有没有比感激多,可是以后一定会的。我要留下,留在你身边。”   “这样的感情有悖常伦,被世人所耻,你也愿意?”男人继续试探他。   顾羽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有悖常伦,被世人所耻,为了你,我也想试一试。”   男人听的真切,丢开手里的烟和打火机,搂着他的肩贴到自己胸前,脸上是久违的悦色。   “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男人在他耳边一字一字郑重的说。   顾羽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能办到。可是他没想过,能伤害他的,可不止是别人,往往伤害一个人最深的就是说这句话的人。   顾羽忘记羞耻是何种感受,在男人的高级轿车里,在司机和彪形大汉的其中一个的后面,横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任他上下抚摸,紧摁着后脑勺,贴在他仰靠在椅背的头前,与他唇齿相依,舌头任他按压撕咬。当他与男人并立行走,身后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电梯去到公寓时,会觉得自豪无比。身上被他紧箍、撕咬的疼痛都幸福无比。   他来不及看看自己的变化,已义无反顾投身在男人编织的巨大幸福里,甚至会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   他把这叫做,爱情。   彪形大汉继续充当立体门神,跟着他们的鸭头却进到公寓里,这让顾羽觉得困惑不解。他还来不及问,男人拉着他径直去到卧室里的卫生间,拧开花洒龙头,剥去两人的上衣,推他到墙壁上,发泄半个多月来强压住的□□。   赤条条的顾羽在他热烈的亲吻和重力的抚摸下难忍轻吟,被撩拨抬起的老二与他的碰撞在一起。急待进入,他很清楚能进入的不是他的。在这份有悖常伦的爱恋里,必须有一个人做出牺牲。他忽然明白了,男人给予那么长时间让他思考那个问题,这样的牺牲不是感激之情能够抵消的,要真爱对方才能无怨无悔无尤。   顾羽推开他,用后背迎上他,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就这样还不行,得让鸭头给你塞肛。”   “必须是他吗?”顾羽不喜欢这个人,不想看见他。   “他经验丰富,不会把你弄的太疼。”   男人抱着他的前胸,亲吻他的后脑,给予安慰,没过多久就出去了。   按照男人的交代,顾羽擦干身上,赤条条站在卫生间里,无所适从的等着鸭头。   男人赤身套上睡袍,进到客厅,对哈着腰腆笑的鸭头丢下一句,“轻点!”就去阳台上的吧台处了。   鸭头连声说:“一定一定!”拿出随身包里包装精致的盒子,推门进到卧室里。   此时的男人,端着装有白兰地的酒杯倚在阳台的栏杆,望向远处,没有得意、激动或兴奋,只有难忍的□□和焦急的等待。   顾羽眼里的鄙夷和不屑,鸭头都看在眼里,做这一行若不懂得察颜观色只有死路一条。   “放心,今天之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算是安慰吧!他此刻的心情,鸭头最清楚不过,有谁想见到目睹自己不堪过去的人,他自己也是这样熬过来的。   鸭头让顾羽趴在水池上,抬高臀部,让他想象正和那个男人正在做那事,让他放松自己。后面的话,说的更露骨,这是为了减少他的痛楚。   “肯定会痛,千万别叫出声来,让大家都难堪。”鸭头嘱咐。   长条状的物体抵到肛口,顾羽的身体第一次受到外物的进入自然的排斥,鸭头按摩他髋骨处紧绷的肌肉,让他得以放松。娴熟的手法,让长条物一点一点进入由浅入深到身体里面。   这样的行为让顾羽的羞耻感再次来临,直至爆棚,身体却豪无察觉、没有来由的感到兴奋。   他想过放弃,抽站立在他后面按压着他□□身体的人一巴掌,拔腿就跑。   鸭头总是适时的安慰他,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长条物在他身体里左右上下来回撩拨,他已分不清搅乱的是他的身体还是脑子。   “我为什么在这?为什么忍受这些?”这样的想法没有来由的冒出来,他已忘记了在男人面前信誓旦旦说过的那些话,只盼在他忍耐到极限的时候,能痛痛快快的狠扁身后的人。   塞肛结束,鸭头拔出长条物的动作都很轻很轻,就怕弄疼他。   他终究没有扁鸭头,看他洗好长条物,擦干,收进盒子里。   鸭头在洗手台前收捡工具时,看到镜子里稚嫩俊丽的脸上现出迷茫,遂安慰说:“这样的事,第一次做难免觉得难受,适应就好了。”   鸭头看他茫然未逝,想给予他一份忠告,但愿他会明白。“他对你极好,我看的真切。可是情到真时真亦假,你不能不当真,也不能太当真,善自珍重吧!”   “为什么是我?”顾羽开口跟鸭头说了这一晚上以来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是你?”鸭头笑笑,仰头思索着怎么回。“上头说要来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主,要一个未开包的小伙,我看你长的好就带过去了。”   顾羽又问:“为什么要没开包的呢?”   这样没有缘由的问题让鸭头觉得真真可笑,“客人们都有自己找乐子的方式,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只听说那天,外面那人的相好跟别人跑了,发了好大火。”   顾羽知道自己的问题太傻气,没再问,鸭头也怕男人等急了,拿着盒子就出去。   男人听见开门的声音,回过身来,见鸭头哈着腰站在门口,说道:“二十万,去外面的人那里取。顾羽的事不许说出去,刀架在脖子上问你,让那人来找我,泄露半个字,你提着脑袋来赔罪也没用。”   这是男人跟他讲的最狠厉的话了,他自然知道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的下场,可这不过是富人风花雪月的过场,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吧!心里这样想,嘴里却连连称是,他一定守口如瓶。   鸭头走后,男人进到房间,看到顾羽躬身躺在被子里,正忍着痛,便安慰他说:“第一次都会痛,过了这次就好了。”   男人忍着□□,现出疲态,身体的反应久久未退,在掀开被子,贴在他身后之时更显兴奋。   他瘦弱的身板和吹弹可破柔软的肌肤,让男人欲罢不能,一个个湿热的吻一遍遍揉捏抚摸,在男人充满他身体的那一刻似要冲出喉咙里。   爱与欲,是鸭头的长条物无法营造的欢愉。顾羽难忍□□,在一遍遍抽拉中忘记了鸭头给他的不快,似在车上那般忘我。   全情投入给予男人的快感,是他这么多天以来强忍着的、辛苦盘算得来结出的果。   事业上的成功给予了男人心理上和物质的双重满足,那身下这具身体,解决了他生理上的需求还有心理上的快感也是双重满足。   后进式,前进式,搁在肩上柔滑的双腿,贴在男人胸前细滑的胸脯,在他柔嫩的身体里一遍遍抽拉,根本停不下来。   顾羽不知做了多久,痛晕过去多久,在抽拉中痛醒,身体只有痛的感受,在他湿热的吻和有力的抚摸下,心理得到满足。   他认为这也是爱。   男人终于累了,躺在他身后沉沉睡去,双手牢牢搂着他比以前小心翼翼的拥抱更显亲密溺爱。   顾羽全身如尖刀刺入,痛的没法沉睡。   深夜,男人的电话铃声刚响,他立刻惊醒,推了推身后的男人。   男人头埋在颈窝处酣睡,被他推了几下,半睡半醒埋怨说:“好累,别吵了,睡吧!”   顾羽没再推他,可是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把他惹烦了,拿起电话,看到是生意上重要朋友的电话,才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不是那位朋友,而是那个人。   4.   “我就在你门外,有话要跟你说。”   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丢开手机,叹出长长一口气。   他不得不出去,也终于决定出去,亲了亲顾羽的后脑,说:“来了一个讨厌的人,我必须得去见他,你在这乖乖的睡觉,我一会就来陪你。”   男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出了房门,关上,打开大门。   一个发长至耳下两寸,穿着一身白衣的俏丽小伙被门口的彪形大汉拦在门外。见他,笑了,笑的勉强,不减妖冶。   男人搔着乱糟糟的头发,包裹着魁梧身躯的睡袍在他转身走开时飘曳生风,似随口说的“进来吧!”,如强有力的指令,致使门口的大汉听命,放行。   从没受过这等待遇的来人恶狠狠的瞟了瞟门口的大汉,似在说“等我找你们算账”,大汉却并没有半丝畏惧,阻止不明身份、老板不愿意见的人出现是他们的职责。   男人在吧台椅上坐着,给自己倒了杯烈酒,又点上烟,让自己保持清醒。   来人说:“我这里有好酒。”一个深色的酒瓶落在吧台上。   男人瞅了一眼,是他那瓶珍藏了多年不舍得喝的陈年干红,不屑的干笑在他脸上弥漫开来,“我既然把它给了别人就没打算再喝了。”   来人苦涩一笑,“看我多傻,明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一定会这样做,还心存幻想,以为你会看在我给了你,我最好的年华的份上会有所改变,想来我跟这瓶酒一样,不管你曾经多么珍视,给了别人就不会再要回去。”   男人喝了一口酒,抽了一口烟,揉了揉惺忪的眼,久久没有说什么。   来人如雪一般的肌肤,腮上是鲜嫩桃花般的绯红,神情里却透着不合时宜的苦闷,“你说过,除了我,不会和其他男人做的。”   男人疲惫不堪,怨恨他此时还来重提旧事,脸上的表情和眼里都是不留情面的厌烦。“黎若,没有谁能守着承诺吃定一个人。我跟你说过,要驯化自己身体里的野兽才能驯化别人。我已厌烦了你的小心眼、妒忌、醋坛子。人会变,你是,我也是。感情都会变,过去的,现在的,都一样。”   黎若蹲在他膝边,怅然痛哭,强拽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泪脸,却被他厌弃的抽开。   “你放着大别墅不住,住在这个小公寓里就是怕我找上门来,对吧!”黎若忍下抽涕,“你早已做好决定,不管我会不会回头找你,你都不会再要我了。所以立即招了另一个男人来伺候,你就不怕我吃醋报复?”   黎若抬起眼眸看向男人,眼睛里都是狠厉的光。   男人会怕吗?不会,他眼里狠厉的光更甚,咬紧的后槽牙呲呲作响,“你若不怕死的很惨,你就试试看。”   “你可真无情!”黎若知道他的狠厉手段,他的前任就是例子。他就是一个男宠,无权无势无后台,怎么跟他斗。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狭长的眼角落下,梨花带雨本是最美丽动人,他最怕见他哭,他一哭他就心软,在情意变迁之后却是最无用的。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有输有赢。回顾他和这个男人走过的这三年来,他觉得他们就好像下了一盘棋,他输掉手里一个个棋子,一寸一寸的阵地,最后落得将死的结局,都是技不如人的结果,是咎由自取。   他为自己的将来觉得迷茫,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僵硬的无非动弹。   男人疲惫,不想再跟他耗下去,打开窗户把烟弹了出去,从此之后恐怕很久都不会再抽了。顾羽不喜欢烟味,为了他一句不喜欢,男人会下定决心戒掉这个习惯。   爱情是什么?爱情对大多数人来说,其实就是一种习惯。骤然拿掉会让人觉得不适应,生不如死,当一种习惯被另一种习惯取代之后,被取代的习惯就变得毫无价值。   他是这样,顾羽是这样,黎若也会是这样。   “你赶紧走吧!”男人自顾自走开,推开房门进到卧室里。   浅浅睡着的顾羽被靠近的男人惊醒,睁开一双小鹿般美丽无辜惹人怜的眼睛,看着男人。男人面对他躺下,搂着他的肩膀,挑开他额上的发,深情的看着他,和悦的笑着,哄他乖乖睡觉。